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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能人”老欧
欧志远与群众打趣(王乐 摄)
移民临时安置点的群众见到欧志远热情地递烟(王乐 摄)
欧志远询问移民群众过年期间的生产生活情况(王乐 摄)
“老姜啊,船的事你最好到县里公证一下,就跟旧社会立契卖田,你总得有个中人嘛”。“喂喂,高哥,搬到哪里的事我上回不是跟你讲了的,你得看年轻人的意思,我们在哪里不是养老,关键看他们事业在哪?想在哪落脚发展?别到时候咱们辛辛苦苦把房弄好娃们不回来,那咱图个啥”?大河坝分公司食堂,一个干瘦利落的小老头儿忙不更迭,吃着饭肩膀还夹着电话。人常说“白发不掉掉发不白”,此人却是又掉又白,谢顶的脑袋上稀稀落落掺杂搭着白发,眼仁小而聚光,透露着干练与精明。听谈话内容,我估摸着这位其貌不扬的长者便是分公司主管移民工作的欧志远,我赶忙上前问好。老头人倒是热情和善,但没有过多的寒暄,直奔主题谈工作,当我提出要去移民点拍摄全家福时,他答应同去。
当日下午,欧志远带着我和同事雷鑫一起前往移民点,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我发现欧志远对这一带的风俗民情、人文典故极为熟稔。原来他就是陕南人,祖籍宁强,七十年代参加工作就一直在当地乡镇基层工作,直到八十年代到县里,辗转卫生局、计生办等部门担任领导职务,最后在县政协秘书长任上退休。退休后闲不住的他返聘到水库移民监督评估单位做移民监督评估工作,15年底来到引汉济渭公司黄金峡分公司负责移民搬迁的沟通协调工作。
“这是我们公司宣传中心的,来给你们村民拍摄……”如此简单交待,他便在村长家歇着喝茶,然后我开始干活。出发前我就在想,欧志远一定是把我们带到某某村长、组长家走个过场,然而,以上场景只是我的想象,事实证明小看人家老爷子了。到了移民点,才见识了老头的厉害。
“不客气,哎呀,我这带着水。不抽不抽,你知道我不抽烟的……”欧志远竟如同当地土著,好像老根就在这似得,那场面很像年少离家在城里工作的人衣锦还乡,似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亲热的不行,男女老少都出来同他打招呼问好,大山里原本安静的移民点好不热闹。
众所周知,移民、征地、拆迁牵扯利益,是个极其扯皮、纠缠不清、耗费精力且得罪人的破差事,轻点的横眉冷对,重点的谩骂厮打也是常事,群众见到工作人员也是绕着走,可欧志远跟工作对象居然能处的这般亲热融洽,让人吃惊。可以想来,之前跑的路,下的功夫自然不必多说,这显然已经不是工作水平和能力的问题,简直就是他人格魅力的展现。本来我只是拍拍照片,但最终还是没沉住气,问欧志远是如何做到的。“没有难缠的群众,只有不会做工作的干部。”他开始只是官腔,后来聊得高兴才告诉我,其实很简单,就是你得靠真诚来塑造你自身的威望,简言之,就是不欺不哄,不瞎承诺,替对方考虑,拿移民群众当自个儿家人。
欧志远说,当年自己在计生办工作时工作难度要大得多,无论现在放开与否,不讨论历史对错,作为一项基本国策总得有人执行,这工作自然是县里最头痛的工作,没人愿意干。群众不理解,骂你让人断子绝孙,但工作还得硬着头皮做。欧志远戏称,那简直是一种“炼狱”,经过这样的磨炼,再做移民工作,自然感觉无比轻松,显得游刃有余的多。移民申战军搬家时,申老爷子的松木大棺材就是他和申战军一起从老宅抬出来的,到后来,甚至当地村镇干部因为工作方法简单粗暴,跟群众发生矛盾,都请他出面调解。这些看到的、听到的,让我总算明白2016年引汉济渭工程高白沙村短短数十天就能完成移民搬迁工作,而这项工作,正是由欧志远牵头负责的。
“我从不说我爱群众,我爱这片热土这种假惺惺不着边际的话。退休后坚持工作,其实就是闲不住,跟有人迷恋登山垂钓,有人痴于种花养草是一个道理,只是想单纯的给自己找个事做。”退休干部欧志远不差钱,儿子在中国平安保险集团深圳总部工作,妻子常年在深圳带孙女。儿子事业有成家道小康,在深圳那片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房有车,算得上是一线城市中产新贵。如此看来,欧志远确实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岔心慌归岔心慌,只不过人家弄出了名堂。就像过去梨园行似得,别看这位爷是票友,扮相唱功不见得比角儿差。
“我们这一代人干工作,比起你们年轻人来说要有责任心的多。”欧志远人老不服老,欧志远说,既然选择去做,就要做好,做到极致,给你们这些小年轻看看。春节时,他年三十一大早上急忙从佛坪折腾几趟西安咸阳的倒车,最后坐上飞机回深圳,初四又急忙飞了回来,短暂的假期他也从没抱怨,因为他一直要给我们做一个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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